第 4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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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 章
密林深處一黑影穿梭其中，卷起地上片片枯葉，那人衣衫破碎處滲出點點血跡林中浮動著血腥味，陰沈的天幕下凝聚著肅殺的氣息。
不遠處一紅衣女子緊緊追來，只見她手握利劍，足尖借力，便一躍沖破密林束縛，於長風之上踏著樹冠而行，轉眼間便追上了那末路之人。
刀劍起落間，那黑衣人在紅衣女子手下未過兩招便脖頸迸血而亡。
紅衣女子甩袖拿出一塊布巾擦拭掉劍刃上的血跡，隨手扔掉染血的布巾，臉上現出一絲嫌惡，反手擲出利劍釘入遠處的樹幹，劍氣掠過，樹上枝葉瞬間化為碎片。冷哼一聲，隨即向來時的方向離去。
待那女子離去，另一黑衣人緩緩從那被劈裂的樹後走出，滯了片刻，撿起地上的布巾，又轉身拔出樹上的劍，離開前轉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那人，不禁泛起一陣惡寒，後迅速離開。
“大公子，這是那紅衣女人留下的，我們的人追至密林，沒想到還是沒趕上，人已經被那女人殺了。”青鸞擡頭，看向持劍的尉遲裴雋。
那劍經過最後射入樹中的那一擊，劍身已經變形。
“看那殺人的手法似乎和殺死監獄中那人的是同一個人。”青鸞戰戰兢兢，低頭不再看尉遲裴雋。
“天權。”
“天權？”青鸞疑惑，一時沒反應過來。
“江湖中傳言七星臺天權使行事狠辣，弒殺卻又厭惡血腥，每殺一人都會扔掉染血的劍，常一身紅衣游走江湖，面覆紅狐半面面具，只殺任務以內的人，從不屑於刻意隱藏身影，卻也沒有人能夠查出她的底細。”
青鸞回憶，那人好像確實配有一副面具，但因怕自己被發現沒有多看，待得那劍插到樹上時，才意識到那人卻是早就發現了自己。
“若是下一次執行任務遇到此人，不要正面沖突，盡量避開她。”
“是。”
尉遲裴雋走到書架後，手方要碰上架上的書，便聽到窗欞處發出細碎的聲響。
驟然轉身，只見原本關著的窗子大開，微風浮動枯葉卷入窗內，緩緩落在案前。
尉遲裴雋大驚，桌上方才還開啟著閱看的信不翼而飛，他環視四周，右手摸上腰間佩刀，隨時準備迎戰未知的敵人。
只聽著一聲巨響，房梁上掉落一塊巨木，伴隨著一聲哼笑，一面覆白狐面具的紅衣女子郝然出現在面前。
那女子倏然出手，在這逼仄的室內直擊尉遲裴雋，速度之快以至尉遲裴雋只看到一抹紅色的幻影向自己飛來。
迅速閃身，那人持劍掃過，方才站立處的書架應聲而裂，架上書本玉器散落一地，發出震耳轟鳴聲。
待紅衣女子站定，他才發覺她手中拿的不是劍，竟是一段三尺長的竹片。不禁在心中感慨她的身手之強，竟能利用竹片註氣為劍，在一瞬爆發出如此驚人的力量。
門外侍立的青鸞聞聲沖進來，待看到眼前的女子，不禁楞在原地，“天權！”
她冷笑一聲，俯身拾起地上迸裂的碎瓷，拿在手上顛了顛，沖著尉遲裴雋道“早就聽聞尉遲大將軍身手了得，今日我來只是想來討教一番，”
覆又轉頭看向門口的青鸞，漫不經心地道“閑雜人等還請避一避，免得被誤傷。”
話音未落手中瓷片猛地擲出，瓷片徑直擦過青鸞面頰釘入門框，木質的門框瞬間裂開一道長長的縫隙。
青鸞摸摸面頰，所幸只淺淺劃了一道，若是偏離幾分，只怕是要直直釘在他臉上了。心下驚魂未定，呆楞楞的扭頭看向一旁的尉遲覆止。
尉遲覆止眼睛緊盯紅衣女子，以防對方再次出手，眼角餘光瞥向門口的青鸞，猶疑是否要讓青鸞離開。
“放心，我既說了只是來討教身手的，便不會出爾反爾，你的小命不會丟掉的。”紅衣女子噙著笑，面具後的眼眸似漆黑的濃墨，深不見底，泛出絲絲陰寒，叫人不寒而栗。
“青鸞，走吧。”說完，主動提刀出擊，二十多斤的大刀在他手中輕盈揮舞宛若游龍，迅速向著紅衣女子劈去。
“比試可以，若是姑娘輸了，還請將方才取走的東西歸還。”
“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！”
二人在房中激烈纏鬥，方過了幾十招，尉遲覆止已有些力不從心，行動間處處受紅衣女子壓制。只聽幾聲哢哢巨響，房子終於抵不住二人凜冽劍勢波及，轟然倒塌。
混亂中躲閃不及，一枚瓦片紮入尉遲裴雋的腰腹，頓時腰間衣物被血染了個通紅。
紅衣女子看著一臉陰沈的尉遲覆止，緩緩走近，最後在他面前站定，動作間反手將他摁在那一面未倒的墻上。
抓住尉遲裴雋雙手反剪到他身後，貼近他的耳旁，吐氣道“原來，尉遲大將軍也不過如此。”
覆又擡頭，沖著他邪笑，低聲緩緩道“還有，我不喜歡有人玩跟蹤。下一次讓我遇到，我可是有一百種方法能讓那跟蹤之人生不如死。”
紅衣女子松手後腿兩步，尉遲裴雋轉過身，手捂傷處，背後衣襟已被汗水浸濕，他冷冷看著面前的人，心中充斥著莫名的情緒。
方才二人打鬥，他明顯感受到自己與她的差距，她的身手，在整個翌水應當都少有人能匹敵，著實令人忌憚。
青鸞已帶著府中高手抵達，看到流血的尉遲裴雋，激憤難當，立馬令手下包圍紅衣女子，想要把她攔住。
“放她走。”尉遲裴雋冷冷道。
紅衣女子沖著眾人展顏一笑，轉身躍上院墻，起落間轉瞬便沒了身影。
尉遲裴雋在偏殿處理好傷口，來到桌前，默了默，沈思良久。
紅狐拿到了秘信，七星臺的人一定會對他有所防備，要抓緊動作了。
“青鸞，讓阿止過來一趟。你下去準備準備，明日啟程跟阿止去一趟峽川。”
峽川，翌水和藜苕交界處，近年來戰亂不斷，是進入翌水的重要關口。
“可二公子最近不是在療傷……這……”
“派別人去我不放心。況且藥谷來的那女人不是離開了嗎，待送信回來再治也不遲。”隨後揉揉眉心，神情透著些許不耐。
青鸞聞言沒再說什麽，便低頭下去準備了。
“呦，尉遲大公子，你這兒是怎麽了？”
一男子搖著折扇大搖大擺跨進院門，剛進門便看到受傷的尉遲裴雋和院內的一片狼藉，
“你該不會是被打了吧？哈哈哈哈，沒想到你也有被打的一天，”
那人踱步到他身旁，繞著他轉了兩圈，不顧尉遲裴雋逐漸陰沈的臉，戲謔道，“怎麽，什麽人有這本事？介紹給小爺認識認識？”
見他始終不理會自己，賀川作罷，道，“算了，小爺我來也是有正事兒。昨天夜裏沈奕玨又派人去了峽川，我們也得盡快了，這次沒準就能抓住他的把柄。”
“既然如此，明日你便和二弟一起去峽川。”
“什麽？想都別想！沈奕玨費心思在峽川那邊經營了這麽久，這不是明擺著羊入虎口！我可還想留著我這條小命呢。”
賀川大聲抱怨，神情糾結。
過了會兒，又低頭手扣折扇邊沿，低聲喃喃自語“我走了阿姝怎麽辦……”
尉遲裴雋暼了暗自神傷的賀川一眼，忍不住道“那種人不值得你如此對待。”
賀川聞言，緊盯著尉遲裴雋的雙眸，神情變得凝重，緩緩道“那種人？呵，你又有什麽資格這樣說！”
察覺到場面開始不受控，尉遲裴雋只得作罷，“罷了，你走後我會派人保護好她，不會讓人傷她分毫。”
“哼！”
賀川甩袖離去。
尉遲裴雋不禁想到那個自小便跟在他們幾人身後，用清脆聲音喚“尉遲大哥”的小姑娘。
如今再想，只能在腦海中拼湊一個模糊的幻影。
自清姝，前戶部尚書之女，克己守禮，端莊秀雅，實乃閨秀之典範，琴棋書畫無一不精，面容清麗高潔，甚有人評價其為月宮下凡的仙女，飄渺皎潔。
三年前自家受朝堂黨爭牽連，滿門男丁斬首，女人發配遠地為奴為婢。
自清姝更是因姿色過人遭人陷害，在路途中被輾轉賣去青樓。
那時與自家有關的人都極力撇清關系，更別提出手相助，盛極一時的自家自那時起便消失在了京城，逐漸被人遺忘。
那時的賀川遠在東邐，得知此消息後，快馬加鞭回到京城，然只來得及救下自家一些親眷，自清姝早已不知所蹤。
直到一年前，賀川帶回來一渾身是血的女子，有關她的記憶才再次流竄人們腦海之中。
看到那如碎瓷般的女子，人們也只是感嘆一番，然後將之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。
賀川自她出事起便變了許多，明眼人都看得出，他風流戲謔的笑容之下流淌的悲傷。
他一直忘不了那段情誼，也一直走不出那場變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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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遠處一紅衣女子緊緊追來，只見她手握利劍，足尖借力，便一躍沖破密林束縛，於長風之上踏著樹冠而行，轉眼間便追上了那末路之人。
刀劍起落間，那黑衣人在紅衣女子手下未過兩招便脖頸迸血而亡。
紅衣女子甩袖拿出一塊布巾擦拭掉劍刃上的血跡，隨手扔掉染血的布巾，臉上現出一絲嫌惡，反手擲出利劍釘入遠處的樹幹，劍氣掠過，樹上枝葉瞬間化為碎片。冷哼一聲，隨即向來時的方向離去。
待那女子離去，另一黑衣人緩緩從那被劈裂的樹後走出，滯了片刻，撿起地上的布巾，又轉身拔出樹上的劍，離開前轉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那人，不禁泛起一陣惡寒，後迅速離開。
“大公子，這是那紅衣女人留下的，我們的人追至密林，沒想到還是沒趕上，人已經被那女人殺了。”青鸞擡頭，看向持劍的尉遲裴雋。
那劍經過最後射入樹中的那一擊，劍身已經變形。
“看那殺人的手法似乎和殺死監獄中那人的是同一個人。”青鸞戰戰兢兢，低頭不再看尉遲裴雋。
“天權。”
“天權？”青鸞疑惑，一時沒反應過來。
“江湖中傳言七星臺天權使行事狠辣，弒殺卻又厭惡血腥，每殺一人都會扔掉染血的劍，常一身紅衣游走江湖，面覆紅狐半面面具，只殺任務以內的人，從不屑於刻意隱藏身影，卻也沒有人能夠查出她的底細。”
青鸞回憶，那人好像確實配有一副面具，但因怕自己被發現沒有多看，待得那劍插到樹上時，才意識到那人卻是早就發現了自己。
“若是下一次執行任務遇到此人，不要正面沖突，盡量避開她。”
“是。”
尉遲裴雋走到書架後，手方要碰上架上的書，便聽到窗欞處發出細碎的聲響。
驟然轉身，只見原本關著的窗子大開，微風浮動枯葉卷入窗內，緩緩落在案前。
尉遲裴雋大驚，桌上方才還開啟著閱看的信不翼而飛，他環視四周，右手摸上腰間佩刀，隨時準備迎戰未知的敵人。
只聽著一聲巨響，房梁上掉落一塊巨木，伴隨著一聲哼笑，一面覆白狐面具的紅衣女子郝然出現在面前。
那女子倏然出手，在這逼仄的室內直擊尉遲裴雋，速度之快以至尉遲裴雋只看到一抹紅色的幻影向自己飛來。
迅速閃身，那人持劍掃過，方才站立處的書架應聲而裂，架上書本玉器散落一地，發出震耳轟鳴聲。
待紅衣女子站定，他才發覺她手中拿的不是劍，竟是一段三尺長的竹片。不禁在心中感慨她的身手之強，竟能利用竹片註氣為劍，在一瞬爆發出如此驚人的力量。
門外侍立的青鸞聞聲沖進來，待看到眼前的女子，不禁楞在原地，“天權！”
她冷笑一聲，俯身拾起地上迸裂的碎瓷，拿在手上顛了顛，沖著尉遲裴雋道“早就聽聞尉遲大將軍身手了得，今日我來只是想來討教一番，”
覆又轉頭看向門口的青鸞，漫不經心地道“閑雜人等還請避一避，免得被誤傷。”
話音未落手中瓷片猛地擲出，瓷片徑直擦過青鸞面頰釘入門框，木質的門框瞬間裂開一道長長的縫隙。
青鸞摸摸面頰，所幸只淺淺劃了一道，若是偏離幾分，只怕是要直直釘在他臉上了。心下驚魂未定，呆楞楞的扭頭看向一旁的尉遲覆止。
尉遲覆止眼睛緊盯紅衣女子，以防對方再次出手，眼角餘光瞥向門口的青鸞，猶疑是否要讓青鸞離開。
“放心，我既說了只是來討教身手的，便不會出爾反爾，你的小命不會丟掉的。”紅衣女子噙著笑，面具後的眼眸似漆黑的濃墨，深不見底，泛出絲絲陰寒，叫人不寒而栗。
“青鸞，走吧。”說完，主動提刀出擊，二十多斤的大刀在他手中輕盈揮舞宛若游龍，迅速向著紅衣女子劈去。
“比試可以，若是姑娘輸了，還請將方才取走的東西歸還。”
“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！”
二人在房中激烈纏鬥，方過了幾十招，尉遲覆止已有些力不從心，行動間處處受紅衣女子壓制。只聽幾聲哢哢巨響，房子終於抵不住二人凜冽劍勢波及，轟然倒塌。
混亂中躲閃不及，一枚瓦片紮入尉遲裴雋的腰腹，頓時腰間衣物被血染了個通紅。
紅衣女子看著一臉陰沈的尉遲覆止，緩緩走近，最後在他面前站定，動作間反手將他摁在那一面未倒的墻上。
抓住尉遲裴雋雙手反剪到他身後，貼近他的耳旁，吐氣道“原來，尉遲大將軍也不過如此。”
覆又擡頭，沖著他邪笑，低聲緩緩道“還有，我不喜歡有人玩跟蹤。下一次讓我遇到，我可是有一百種方法能讓那跟蹤之人生不如死。”
紅衣女子松手後腿兩步，尉遲裴雋轉過身，手捂傷處，背後衣襟已被汗水浸濕，他冷冷看著面前的人，心中充斥著莫名的情緒。
方才二人打鬥，他明顯感受到自己與她的差距，她的身手，在整個翌水應當都少有人能匹敵，著實令人忌憚。
青鸞已帶著府中高手抵達，看到流血的尉遲裴雋，激憤難當，立馬令手下包圍紅衣女子，想要把她攔住。
“放她走。”尉遲裴雋冷冷道。
紅衣女子沖著眾人展顏一笑，轉身躍上院墻，起落間轉瞬便沒了身影。
尉遲裴雋在偏殿處理好傷口，來到桌前，默了默，沈思良久。
紅狐拿到了秘信，七星臺的人一定會對他有所防備，要抓緊動作了。
“青鸞，讓阿止過來一趟。你下去準備準備，明日啟程跟阿止去一趟峽川。”
峽川，翌水和藜苕交界處，近年來戰亂不斷，是進入翌水的重要關口。
“可二公子最近不是在療傷……這……”
“派別人去我不放心。況且藥谷來的那女人不是離開了嗎，待送信回來再治也不遲。”隨後揉揉眉心，神情透著些許不耐。
青鸞聞言沒再說什麽，便低頭下去準備了。
“呦，尉遲大公子，你這兒是怎麽了？”
一男子搖著折扇大搖大擺跨進院門，剛進門便看到受傷的尉遲裴雋和院內的一片狼藉，
“你該不會是被打了吧？哈哈哈哈，沒想到你也有被打的一天，”
那人踱步到他身旁，繞著他轉了兩圈，不顧尉遲裴雋逐漸陰沈的臉，戲謔道，“怎麽，什麽人有這本事？介紹給小爺認識認識？”
見他始終不理會自己，賀川作罷，道，“算了，小爺我來也是有正事兒。昨天夜裏沈奕玨又派人去了峽川，我們也得盡快了，這次沒準就能抓住他的把柄。”
“既然如此，明日你便和二弟一起去峽川。”
“什麽？想都別想！沈奕玨費心思在峽川那邊經營了這麽久，這不是明擺著羊入虎口！我可還想留著我這條小命呢。”
賀川大聲抱怨，神情糾結。
過了會兒，又低頭手扣折扇邊沿，低聲喃喃自語“我走了阿姝怎麽辦……”
尉遲裴雋暼了暗自神傷的賀川一眼，忍不住道“那種人不值得你如此對待。”
賀川聞言，緊盯著尉遲裴雋的雙眸，神情變得凝重，緩緩道“那種人？呵，你又有什麽資格這樣說！”
察覺到場面開始不受控，尉遲裴雋只得作罷，“罷了，你走後我會派人保護好她，不會讓人傷她分毫。”
“哼！”
賀川甩袖離去。
尉遲裴雋不禁想到那個自小便跟在他們幾人身後，用清脆聲音喚“尉遲大哥”的小姑娘。
如今再想，只能在腦海中拼湊一個模糊的幻影。
自清姝，前戶部尚書之女，克己守禮，端莊秀雅，實乃閨秀之典範，琴棋書畫無一不精，面容清麗高潔，甚有人評價其為月宮下凡的仙女，飄渺皎潔。
三年前自家受朝堂黨爭牽連，滿門男丁斬首，女人發配遠地為奴為婢。
自清姝更是因姿色過人遭人陷害，在路途中被輾轉賣去青樓。
那時與自家有關的人都極力撇清關系，更別提出手相助，盛極一時的自家自那時起便消失在了京城，逐漸被人遺忘。
那時的賀川遠在東邐，得知此消息後，快馬加鞭回到京城，然只來得及救下自家一些親眷，自清姝早已不知所蹤。
直到一年前，賀川帶回來一渾身是血的女子，有關她的記憶才再次流竄人們腦海之中。
看到那如碎瓷般的女子，人們也只是感嘆一番，然後將之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。
賀川自她出事起便變了許多，明眼人都看得出，他風流戲謔的笑容之下流淌的悲傷。
他一直忘不了那段情誼，也一直走不出那場變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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